遥阿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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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旭润】凤去台空龙自留

预警:真 追夫火葬场

          旭凤太上忘情

          剧情被我拧巴过

          两人都是神经病.ooc

          开放性结局。

能接受以上的再观看全文,9000+




1.

九霄云殿的那场反叛已过去了三月有余,火神伤重而不知去向,太微不甘受辱,当着满殿仙臣的眼自灭内丹而消散于世,一直被囚于毗娑牢狱中的废天后也被新任天帝请了出来,困于临渊殿。废天后念及亲子同天帝润玉于临渊殿恶言相加,挣了润玉的束缚,从临渊台纵身跳下,身死魂消。


旭凤便是在他母神身殒之时醒的。


胸口处的刺伤早已在精心照顾下而恢复如初,他环视着周围,而后起身推开了殿门,想着在九霄殿上的绝情之言,平静地看着对岸的琪树。


不禁让他想起那个夜晚,润玉就是坐在这棵琪树下小憩,令他一见倾心。


润玉是他兄长,即为亲兄,这心思断断是生不得的。


偏偏他就是这么义无反顾,他以为他的一腔赤诚打动了被天理伦常所束缚住的润玉,可这一切仅仅是他以为而已。


润玉答应了娶锦觅为妻,将他的真心随意践踏。


他记得,那晚他把自己的亲兄按在这琪树下,索求了一回又一回,直至天色将明,润玉光白的身躯全被他印下了特有的红痕,旭凤才堪堪放过。


自那后,旭凤依旧同往日一般,再无半分逾距,直到大婚前夜。


旭凤不懂,润玉明明对他有情,为何硬要与锦觅成婚。他愤恨地压着他那清风霁月的兄长,要将他吞食入腹一般,无休止地要着他。


大婚当天,他懂了。


旭凤握有重兵,润玉在利用他,仅此而已。这些都是润玉亲口所述,但胸口的剑,是锦觅补上的。


这对夫妻真为天作之合,一个杀人,一个诛心。


旭凤自嘲地笑了笑,锦觅不知他的内丹所在,所以才偏了些,不过他失去意识之前,他总算是见着了那人的慌乱之色。


旭凤走出了璇玑宫,躲在暗处得知了更为残酷的事实。


废天后殒了。


天帝太微也散了。


他急急忙忙去了先贤殿,却在门口,碰见了等候多时的润玉。


“你来了,不必再看了。”润玉嗤笑一声,“荼姚罪大恶极,被剥了神籍,她没这个资格。本来,父帝也不配于此,不过无法,为了顾全大局,我不得不这么做。”


旭凤眼眶微红,深吸一口气,“我母神,母仪天界几万年,她的功绩卓著,有何不配?”


“功绩?父帝与你母神欺世盗名数万年,他们给六界带来的只是永无止境的杀戮,何来功绩可言?”


一滴薄泪从旭凤眼眶中滑落,他匆忙擦去,这些话他已在九霄殿上听过了一回,可笑的是,他身为战神,不问原由,君下命令,他不得不从,这些杀戮有些也是他铸造的。他从小在父帝母神的羽翼之下长大,将他们的言语奉于心上早已习惯,他们说那是反贼,他便去剿,从不过问。经此一说,从前那般不过是助纣为虐罢了。


他从不知这润玉竟对他父帝母神怨恨至此。


但比起这些,他更想知道的是润玉于九霄殿上的一席话,是真心亦或只是为了诓骗群臣,好雷厉风行的上位?


“你…于九霄殿上,说的句句属实?”旭凤快速吐出了这句话。


润玉的嘴角弯上一抹弧度,“父帝与你母神的那些故事,不是已经被水神与花界坊主们一并证实了?”


旭凤抬眼看了看润玉头上的发冠,见其髻上只是一普通的玉簪,释然道:“寰谛凤翎都被你弃了,是我自作多情了。母债子偿,旭凤懂了。”


“你懂?”润玉上前一步,“你根本不懂!你生来便是那么的高高在上,只要是你要的,就没有得不到的!而我呢?日日如履薄冰,到头来还要同自己的亲弟不伦!你从没想过我的感受,一切的一切只是你觉得,你想要,所以你便做了,不是吗?”他不屑地看着旭凤,挑眉言道:“如今,你得到了你想要的兄长,我亦得到了我想要的帝位,不好吗?”


“旭凤,你为所有人的艳阳,可那又如何?我为天帝,坐拥整个天界,我有这个能力让他们忘记你。锦觅?锦觅她只听了那么一句挑拨之言,就能够用利器刺穿你的胸膛,她能带给你什么?”


“说到底不过都是互相利用罢了,你利用她来试我的反应,我自然也要为了这帝位来迎合你的举动,毕竟,你座下那五方天兵,可从未指向于我。”


旭凤低着脑袋,双拳握得指间泛白,而后放松下来,自嘲地干笑道:“我让燎原,不管你。利用而已,旭凤受教了。”旭凤神色平静,屈下身来对着润玉作了一揖道:“既然此处无我母神灵位,还请天帝陛下允准旭凤,去她身殒的地方看看吧。”


“我从未逼你,”旭凤哽了哽喉,“你不愿,可否看在万年的兄弟情谊上,让我去看看她。”


润玉隐隐觉察到有些不对,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旭凤。


不该是此种态度。


旭凤见他久久不语,抿唇道:“罢了,我为天界火神,天帝易主,与我无关,天帝既然如此厌恶先天帝的所作所为,那么想必也不会再有火神出征之日了,旭凤告退。”


“我准你走了吗?”


“天帝应该懂得,利用完后应要弃如敝履,而不是挽留如斯。”旭凤背过身,淡然道:“旭凤会隐居北辰,再不出世。”


“望天帝陛下长乐未央。”


润玉看着那渐远的背影,说不出是何种感觉,他于大殿上的那番诛心之言是诉了多年的苦楚,亦是为了让满殿仙臣皆知火神德行不端强迫其兄。他就是想把旭凤从至高之处狠拉下来,让他感受到这天界根本不是他所想的那般美好,只有让他亲自体会,他才能知道这满是疮痍的天界有多么的污浊不堪。


“来人!”润玉昂起头颅道:“将火神禁足于栖梧宫,无我命令,不得放行!”


2.

旭凤漠视着宫外用于镇他的法器,身形一转便进了屋,多日的禁足,让他愈发相思成执。


栖梧宫有一密室,密室外通紫方云宫,这是当年荼姚秘密修建的,连太微都不知,其目的就是为了保他这个不孝子。


旭凤隐了气息,从紫方云宫小心地走了出来,化作寻常散仙去了临渊殿。


内殿与临渊台相通,所以他母神才能如此轻松的跳下这噬仙的地儿。旭凤捡到了荼姚遗落在台边的灵火珠,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,面上却无甚神情,只是看着台下的那骇人之景,喃道:“你不该苟活,你应随母神而去。”便将这珠子扔了下去。


父母皆亡,兄弟阋墙,情深不寿。


或许他从未了解过润玉。


他曾是天界的战神,是润玉的胞弟,亦为润玉的所爱。而现在,天界不需要他,润玉亦不需要他,这份自以为是的爱也变成了利用。


旭凤不禁在想,他母神为何要跳这台子,是再无希望,亦或是心如死灰。


3.

润玉坐于七政殿批改奏章之时,忽心口窒疼,满是伤疤的左锁骨处如火烧般疼痛,他咬牙撑着议事桌,强忍下痛意,瞬身来到了栖梧宫。


“陛...陛下,”邝露满脸惊慌地冲上前去说道:“火...火神殿下...不知怎的...跳了临渊台。”


润玉紧紧抓着左肩,一手挥去了法器禁制,进到内殿才看到有一密道,他深吸一口气言道:“派人去搜寻,他死不了。”


“不...陛下...”邝露断断续续地说道:“隐雀来报,鸟族重现昔日百鸟悲鸣景象,世上再无凤之踪迹...”


“他身负逆鳞,怎可能殒于临渊!”润玉呵斥道:“去找他!就算翻遍整个六界,本座都要找到他!”


“陛下...”邝露抿抿唇,还是说出了残酷的真相:“昔日废天后身殒之时,您已经下过命令去搜寻六界,确认了废天后已亡故。这临渊台,从古至今都无一仙幸免,您找遍古籍,想保废天后...”


“住口!”润玉眼眶微红,“本座只是为防她卷土重来。”


“其实,”邝露哽咽道,“您一直都在骗自己,骗到连您自己都相信,您对火神殿下只是利用。”


左肩之处为逆鳞所处之地,润玉会这样痛,皆是因为逆鳞耗尽其护法灵力,硬生生同他切断了联系,也就证明着所护之人已不在于世。他早就知晓是这结果,一如往常的骗自己旭凤还活着。


他骗自己,这份禁忌不伦的情感只是旭凤单方面的索求,而自己不过是顺水推舟,为夺帝位不择手段地纯粹利用。太微荼姚都对旭凤极好,他不相信旭凤在此种父死母亡情况下,还能同以前那般爱着自己。他宁可让旭凤恨他,都不愿让旭凤毫无所求。


“封了栖梧宫,任何人不得进入。”


润玉颓然离去,发冠上的玉簪露出了其原本的样貌。


那是此世间独一份的,寰谛凤翎。


4.

润玉即帝三年,摈去先天帝的暴政,事必亲躬,调和六界,同花界重建情谊,互通消息,鸟族由隐雀执掌,穗禾不知所踪。本祥和一片的六界,却被新花神锦觅带来的一个消息,给搅得再起波澜。


花妖来报,人间尚存一丝凤息,只一瞬便散去。


当今世上可能存在的凤,只有三年前于临渊身殒的火神殿下。


没过几天,天帝昭告六界,于一月后同花神正式大婚。


5.

天上一年,人间百年。


人间都传有一眼盲公子游历人间,卜卦甚灵,若是被这公子看中,还可青云直上,气运非凡。只不过这公子来无影,去无踪,想要碰着他,还真得存上一些缘分。这一传十,十传百,倒真将此人说成了个神仙了。


当世乃为乱世,一国之主自然想求得这个眼盲公子,来一统(旭润)天下。


这殒落的神仙也是仙,这公子也不是别人,正是三年前大难不死的火神殿下。旭凤本报着必死之心跳了那临渊台,凤为不死之鸟,他从前从不当一回事,总是认为生死由他不由天,他一心求死,也必然会消散于世,哪曾想到竟这般窝囊地活了下来。临渊台的罡气让他损了一双招子,他于林中醒来便目不能视,枯坐了七天七夜,水米不进,也勘破了大道。


他行走于人间,品众生之苦乐,受人心之贪婪。


旭凤觉得这样很有趣,凡人对他们这些神仙倒颇有许多误解。凡人说,神仙无欲无求,会应他们所求,许了愿便能得到他们想要的。


不去争抢,什么都得不到。


他身为祥瑞,自然会给凡人带来福祉,但也引起了凡间的诸多动乱。世人皆知那位蒙眼的公子喜好梧桐,有的王上便移植了千里桐树,只为求得这位公子的青睐。


从而造成民怨滔天,百年基业得以倾覆。


旭凤游历人间许久,最喜看的还是那分分合合的凡爱。相恋之人阴阳两隔,他便会隐了气息靠在柱上,听那活着的一方会是何反应。


哭得他头痛非常。


不过也有不哭的,那喉间的哽咽以及那微弱的叹息,被人说成是无情,最后终其一生独活于世。


旭凤每每见着这些生离死别的景象,都十分不解。


若真如此伤怀,为何不随他同去。


人心总是自私的,他想。


凡尘日子短暂,三百年于他来讲那便是白驹过隙,忽然而已。他看过情人分离,手足相残,父子不睦,见得多了,也就淡漠了。


天帝昭告六界神魔,他为火神,自然也听得到这诏书。


6.

旭凤悄无声息的回了天界,凭着自己的记忆避开巡查天兵来到了栖梧宫。


他兄长的大婚,他自当穿着得体。


等他摸到了那衣柜之时,一孩童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:“你...你是何人?”


旭凤一顿,还是打开了那衣柜,摸索了会儿便道:“帮我选一件你喜欢的,可好?”


他看不到那孩童的神情,但是能感受得到那孩童一路小跑到了衣柜旁,而后牵着他的手拎着一处衣衫道:“这件,父帝喜欢。”


“六界神魔都去了九霄大殿参加典礼了,你是何人,为何不去?”


旭凤施法将小孩儿给他指的衣服套在了身上,又朝那孩子的方向弓下腰身轻言道:“我为这宫主人。”


“你胡说!你撒谎!”小孩儿急道,“明明这栖梧宫是我的!”


“你为水属应龙,”旭凤揉了揉这小孩儿的脑袋顶,“应该跟你父帝一起住。”


小孩儿被他揉得舒适,呜咽两声便道:“父帝也住这儿,你身上这件就是他的衣服呢。”


旭凤微微一愣,用灵力摸索了一番才知这件衣物,确为润玉之衣。只不过他在凡尘三百余年,又不曾像以前那番日日操练,这久而久之人也十分消瘦,这才没有觉察到这衣物是小了一号的。


不过衣物而已,他不过是想找件得体的去参加仪典罢了,是谁的不重要。


“你为何不去?”旭凤点了点覆在眼前的黑绸,那丝绸便与身上所着的颜色如出一辙了。


“父帝不让,说是让我堵一个人。”小孩儿似乎不怎么开心。


“哦?堵谁?”


小孩儿思索了会儿, 一路小跑着拿了镜子又急忙奔回了旭凤身边,他看着镜中的自己道:“唔,父帝说,那人跟我长得挺像的。”


旭凤忍不住笑了出声:“走吧,大典快开始了,那个人不会来了。”说着也不顾这小孩儿的反抗,直接将他抱了起身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
7.

九霄大殿自是热闹非凡,这润玉即位三年,天魔二界难得友善,所以派了卞城公主鎏英前来赴宴,除了妖界并未顾及到,这六界所有仙族都在于此。


“啊,叔祖父!”小孩儿在旭凤怀中不安分地动着。


这一喊,倒引得了众仙瞩目。


红狐狸仙自然也听到了,不过等他看清来人,那张大的嘴巴能塞满一颗红线团了。


“这...这难道是三年前身殒的...火神殿下?”


“他抱着的不是大殿下吗?穿着的好像是天帝的常服吧?”


被称作“大殿下”的小孩儿有些恼意,这仙殿太过吵闹,惹得他十分头疼,任性言道:“什么火神不火神的!都安静点儿!”


旭凤的嘴角弯起一抹弧度,他慢走上殿去,来到丹朱身旁道:“叔父,近来可好?”


丹朱激动地抓着旭凤的肩袖道:“凤...凤娃...我知道你不会就这么死了的。”


“叔父,慎言,今日乃天界大喜之日,你这主婚之人实不该言此不吉利的话。”


“叔祖父,你可要帮我求求情,”小孩儿一直往丹朱那边儿蹭着,“不是我不想堵那人,是这个蛮不讲理的人硬要把我抱过来的!还抢衣服穿!”


丹朱刚要说话,却被旭凤打断了去:“叔父,您今日就休息些,这个婚,我来主便是。”


“不可不可,”丹朱慌道,末了才注意到旭凤眼前的绸布,“凤娃,你这绸缎?”


“眼盲了,”旭凤云淡风轻地说道,“不过这小小残疾,应不影响主婚之仪吧?”


丹朱审视着旭凤,末了言了一句:“凤娃,你莫不是...将要飞升了吧?”


旭凤抿了抿唇,抱紧了些手中想溜的小娃娃,回道:“有些距离。”


“你不是回来抢婚的啊?”丹朱嚷道。


旭凤淡淡一笑:“我是回来主婚的。”


8.

丹朱到底也没敢真把这主婚的权力给了那眼盲的旭凤,勉勉强强依着他的意思让旭凤同他站到了一起。


倒是苦了这小娃娃。


“父帝要是见我出现在这儿定又要说教了。”小娃娃自暴自弃地趴在了旭凤的肩上,一直咕哝着“父帝要是...”犹如此般的话语。


丹朱小声言道:“小阳阳别担心,一会儿你父帝才没有时间管你哩。”


“没想到我堂堂天界大殿下会被人抢来殿上,”小娃娃埋在旭凤的颈间伤心道:“没脸见人了!”


旭凤拍了拍小娃娃那撅起的屁股,声无波澜道:“衣服皱了。”


9.

魔界鎏英到得极晚,不过看到那主婚位上的人她急急行至上殿道:“凤兄?”


小娃娃回身看了眼,而后顽皮地扒下了那盖在旭凤眼上的丝绸,露出了那双目无神的凤眸。


他呆住了。


鎏英跨上前来,伸出手来挥了挥,就听得旭凤言道:“鎏英。”


“你便是那个...”小娃娃捏了捏旭凤的脸颊,“那个父帝让我堵的人...”


“旭阳,”鎏英轻声唤道,“怎的如此无礼。”


旭阳鼓起双颊,有些气闷,转而趴回了旭凤肩上,再不闹腾。


鎏英见着时辰快到了,匆匆看了一眼旭凤便坐回了宴桌上。


这回怕不是比上回要热闹得多啊。


10.

新人上殿,殿内飘下阵阵花瓣,旭阳转身看着这奇美之景,又瞧了瞧双眼蒙着绸缎的旭凤,撇撇嘴道:“我听说神仙都能自愈的,你眼睛看不见,倒少了许多美景。啊,父帝真好看!”


旭凤也不接话,只牢牢抱着怀中的旭阳,腰杆挺得笔直正对着殿门口。


天帝与花神入殿,殿内却是一片寂静,他们当了许久的仙臣,自然认得这火神,又见这天界唯一的大殿下同火神如此相像,自也能猜到些东西。


总之,这婚还是结不成。


润玉刚一入殿便见着了站在丹朱旁边身着天帝常服、抱着旭阳的旭凤,他顿下了脚步,心下酸楚难消。


他昭告六界,与锦觅达成一致,就是为了将旭凤引出来。


11.

“天帝还是注意着时辰,免得误了吉时。”旭凤话语间不夹杂任何情感。


锦觅是为花神,这些日子拼命精进法术,与歧黄仙医学了一二,一眼便看出了旭凤双眼的症结所在,垂眸言道:“罡气伤眼,盲了。”


润玉吞下将要流出的泪水,走上前去轻声说道:“你回来了。”


“立了婚誓,”旭凤垫了垫手中的旭阳,“天帝还是注意时辰为好,旭凤是为陛下的胞弟,自然要回来帮兄长主婚。”


“你帮我主婚便罢,”润玉走上前去,不顾仙臣们唏嘘之声,言道:“为何要身着此件衣物?为何要带着旭阳前来?”


“这身衣服是旭阳挑的,”旭凤平静道,“这孩子说要堵人,我帮他完成心愿,仅此而已。”


“父帝,我堵到了!”旭阳还一副不明所以地样子向润玉邀着功。


丹朱早就下了主婚台,随便找了个宴桌待着来看这场好戏了。


润玉果然没管旭阳,他强硬地攥着旭凤的手心,“留下来。”


旭凤撤开了手掌,往后退了一步,同润玉拉开了些距离,低头道:“陛下自重,今日为您与花神的婚典,旭凤只是来为您主婚,典礼完后,旭凤自当不扰。”


旭阳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,他蹙眉看着眼眶殷红的润玉,深吸一口气对着旭凤道:“你要走吗?不能留下?”


“不能。”旭凤淡笑着拍了拍旭阳的软糯糯地后背。


旭阳看了眼越发难过的润玉,鼓足勇气尽量将声音放得极其委屈,“我喜欢你,能留下陪我吗?”


旭凤沉默了。


锦觅见此,觉着旭凤有所松动,连忙道:“天帝与我之婚誓早已焚毁,今日只为引得火神现身,盼火神重登其位。”


旭凤温和地揉了揉旭阳的脑袋,“火神的位份,受不起。既然今日乃是一场闹剧,那么就此别过了。”


润玉还未来得及施法挽留,旭凤就在其眼前消失不见,而他为了防止旭阳摔着,踉跄一步接住了从半空中落下来的旭阳。


他感觉得到旭凤并未走远,于是将旭阳放了下地后便二话不说地消失在了九霄大殿之上。


12.

旭凤回到凡尘,竟连衣物也忘了换。


他刚好落于一片竹林之中,见到了一文弱书生扛着一伤重将军晃晃悠悠回到竹屋。他隐了身形,靠在竹旁默默看着。


“看来天界闲得很。”旭凤没有回头,视线不离竹屋,忽然说道。


润玉走上前与他并肩而立,“我把你儿子一个人丢在大殿上,你不心疼?”


旭凤淡笑道:“这话说得像是我自己能生出条龙似的。”


润玉故意与旭凤拉近了些距离:“你匆匆下界,就是为了看这个?”


“在天界是别人看我笑话,”旭凤嘴边弧度一直不散,“不如人间来的自在。”


润玉正对着站到了他的身前,抬起头去寻旭凤的薄唇,却被他仰头躲开,导致润玉只撞到了他的下巴。润玉凭着修为强盛,执拗地掰过旭凤的脑袋,找准位置便将他摁在青翠的竹子上,强吻了他。


从前这些都是旭凤为热情的一方,他未曾给过回应,而今都反了过来,所以显得他无比生涩。


旭凤见着润玉扶着自己的双肩喘气的模样,无奈地开口问道:“天帝陛下是遇到什么困难了?需要利用旭凤帮您达成目的?不必如此委屈自己,直说便可,旭凤定帮您办到。”话音未落,旭凤便觉双肩被捏得疼痛难忍,他蹙眉不发一语,用力掰开了死攥着自己的双手,正准备换个地看这竹屋内的两人,便听得身后人伴有哭腔的声音响在耳畔:“我心悦你!不是利用!我…心悦你…”


旭凤咽了口唾沫,道:“你我兄弟,从前是我过错,你现在的感觉应该算是…失而复得?你本认为我死了,但我不仅没死,还出现在你的大婚之上,给了你希望,误以为这份感情是心悦之情。我只能给你承诺,我不会再去寻死,人世间有更多美好的事物,你为天帝,既然选了便要对此负下责任,莫要将时间都荒废在我一人身上。”


“况且,你已经弃过我一回了,你忘了?”


“人间有很多此种故事,我游历过许多地方,见证过许多生离死别,有的真的死去,有的死里逃生,结局有皆大欢喜,亦有悲惨命运。你没有真的大婚,其实我应该高兴才是,毕竟人世间日日便有此种事情发生,我觉得我应该欢喜,你也觉得我应该欢喜,那么我便换上一具假皮,高兴一日也无妨。”


润玉哽噎着瞧了眼正出来捡药材的瘦弱书生道:“兄弟?你从前可从未将我当做是兄弟!我能容许你的任何错误,就是无法容忍你将此事归为错处!”


“你不是想看吗,我陪你看!”


旭凤回身看着悲痛欲绝地润玉,微弱地闷咳了一声,蹙眉不解道:“我看过许多人都是用孩子来绑住他们想要的爱情,为何你不如此?”


“因为他们是人!”润玉倔强道,“即便你太上忘情了,我也要凭自己来将你拉回来!有我在,你休想飞升上清天!”


旭凤悄然捂住胸口,问道:“你为天帝,可窥天下命格,你且看看他二人,何种结局?”


13.

润玉没有说。


旭凤一直跟着这两个人,才发现他们也是亲生兄弟。


而且还互相生了情愫,在中秋月圆之日,终于表明了心意。将军还把从未出过竹林的书生带去了边境游玩,赏了极光,游了集市。


好景不长,书生的亲母来此,戳穿了将军的身份。亲母为了书生能够坐上皇位,把将军尚存一事告知了当今圣上。但却也让之前想害将军的人也知晓了去,抢先一步来到竹屋,下了杀手。将军自有独自离去的能力,但他若走了,书生便会没了命。


将军一边保着书生,一边向边境退去,自己受了重伤,好在有别国老友相助,才勉强保得一命。


但中了寒毒。


14.

“他们会如何?”旭凤见到书生眼底尽含复仇之意,且用计带着将军回了王城。


润玉一手搭在了旭凤肩上,旭凤早已不再见怪,也随他去,“书生会为新王。”


这会儿,旭凤的情绪才有了丝丝起伏:“他当了王,肯定寻遍天下为将军找解毒之法,最后定也找着了,毕竟这世间,一物克一物吧?”


润玉眼珠一转,变道:“我与你赌一把如何?”


“你当我傻啊?不赌不赌。”


润玉继续诱惑道:“你若跟我赌,我便告诉你将军最后是何结局,如何?”


近来,他发现旭凤对此甚为上心,以物易物这事儿他最为擅长,他才不信如今此种砝码,旭凤会不上钩。


旭凤权衡了一下利弊,便道:“赌注是什么?”


“你若赢了,我便跟着你走,我若赢了,你便跟着我走。”


他明明是一条龙,怎的生出了一副狐狸的模样。旭凤难免心中腹诽。


将军死了。


15.

书生回到王城便开始了他的复仇大计,将军坐拥举国兵力,他更为游刃有余,只不过将军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,他心急之余,不慎折了自己的母妃。


自那后,他更为小心,终是在太子殿下的婚典上,起兵拨乱反正,做了王。


旭凤还是猜到了,书生做了王便开始搜罗世间名医,寻寒毒解法,可不巧的是,此毒无解。


将军还是撑过了这朝事动荡的一年的,他于第二年的冬至之日,映着漫天的飞雪以及照亮了夜空的烟花,安详地睡在了王的怀中。


再没醒来。


16.

润玉抬了抬眉,开口道:“你可以猜猜看,王会如何?”


旭凤见得多,他先是分析了许多种情况,正准备说出口的时候,又将话咽回了喉中。


17.

王传位给了一直被他囚于东宫的太子殿下,带着几名从前将军的亲信,回了他们相遇时候的小竹林。


那晚是中秋月圆之夜,书生靠在将军的棺椁旁,映着满园的桃花,饮下了装有鸩毒的酒液,临别时那书生还敲了敲棺椁,笑出了声:“你说你从未见过这世间的风花雪月,如今,我便许给你了。”


18.

“我赢了,跟我回去。”


旭凤嘴里叼着一根竹竿,叹了口气便道:“你为何如此执着?”


润玉看着死在棺椁旁的书生说道:“你不若问问,他为何如此执着?”


“他爱这个将军。”脱口而出的话语又觉不妥,旭凤一时没了声。


“对啊,他爱,”润玉眼尾嫣红,不甘心地说道:“我们的一生太过漫长,凡人生命短暂,他们纵使有情都未必能够白首,所以只能用此种方式来求得来世再续。你我皆无来世,唯有此生,”他狠狠抱住了旭凤,将下颚枕在了旭凤的肩上,继续说道:“我爱你,就想与你同去同归,我错了吗?”


旭凤任由他这么抱着,缓缓开口道:“你无错,是我错了,我不该曾经心里只有你一人,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无条件的相信,亦或是强迫自己去信,为了你得以开心,我不怕失去自己的性命也要爱你。可到头来,不过是一场幻梦罢了。润玉,放过你自己吧。”


润玉拼命地摇着头,泪水已漫过眼眶滴落于那件凤袍之上,“我曾经,骗自己说我不爱你,我怕,我怕我做完那些之后,你便同现在这样,对我毫无感觉,就算是厌恶,你也不曾将我推开,所以我宁愿让你恨我怨我,都不愿让你离开我。”他吸了吸气,缓和了会儿情绪继续道:“我无法放过自己,亦无法放过你,你若不愿回去,那么就当作是我输了,你想去哪儿,我跟着你。”


旭凤猛然推开了身前的润玉,随即便是一阵撕心裂肺地咳嗽。


润玉泪眼未干,慌忙帮他顺着气息,他兀一靠近,旭凤便吐出一大口血来。


“你赢了。”旭凤失去了意识,倒在了润玉的怀里。


润玉低头往那满布血迹的地上望去,才发现,有一颗裂隙斑驳的陨丹正化成了粉末。


19.

“母神,这是什么丹药?如此精致,我竟从未见过?”


“凤本专情,若旭儿哪天为情所痛,吃下它,便不痛了。”



EN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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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是个假的太上忘情,啧。

自己爽了就成(完全不顾读者死活的无良作者)


其实书生跟将军的故事就是原版大纲的“风花雪月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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